要调伏水牯牛捏杀这猢狲子耳。此事不在久历丛林饱参知识，只贵于一言一句下直截承当不打之绕尔。据实而论，间不容发，不得已说个直截，已是纡曲了也，说个承当，已是蹉过了也，况复牵枝引蔓，举经举教，说理说事，欲究竟耶。古德云，但有纤毫即是尘。水牯牛未调伏，猢狲子未死，纵说得恒沙道理。并不干我一星儿事。然说得说不得，亦非外边事。不见江西老宿有言，说得亦是汝心，说不得亦是汝心。决欲直截担荷，见佛见祖如生冤家，方有少分相应。如此做工夫，日久月深不着起心求悟，水牯牛自调伏，猢狲子自死矣。记取记取。 水牯牛：喻自心自性。 猢狲子：猴子，喻躁动不安之心。 江西老宿：马祖道一禅师。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，虽有个紧箍咒作约束，燥心依然随六尘而起，未被根本降服。言教、戒律只是助缘，这孙猴子只要能悟空，何必西天路遥，当下便成佛作祖。